MakeGinWithRye

赤井中心,短篇为主,长篇练习中XD

赤琴赤/你的名字par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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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青春时代的记忆最终像潮水一样消退,只留下岸边的湿润沙滩平整光滑,就像潮汐从未来过一样。而最后的最后,沙粒间仅存的水分也被太阳蒸干,唯有零星的盐晶保有一丝对大海的模糊印象。记在电脑里的日志变成乱码,写有留言的笔记本不翼而飞,连曾经被对方挪动过的家具都在一夜之间归了原位。赤井秀一彻底忘记那段不符合现代科学的经历,却在相隔八百码见到琴酒时,感到瞄准镜中的那张脸似曾相识。

“终于见面了啊,”他说,“亲爱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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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事情发生一周之后同时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起初赤井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过于真实的噩梦。他莫名其妙地操控起一个意大利男孩的身体,并且震惊地发现这个男孩处在一个巨大的黑道家族。梦醒后他发现时间往后跳了一天,他分明睡前还在准备第二天的意大利文测验,到了学校就被老师夸奖说考出了全校唯一一个满分。而他第二次做那个梦时不慎目睹了堂长兄和情妇密谋暗杀自己的亲哥,掏手机报警刚输了电话就一个激灵醒来。这次的梦太短所以没感受到什么时间跳跃,只是第三次再梦见时,那部意大利手机的屏保赫然变成了白底黑字一行英文:“敢报警就杀了你。”

而琴酒同样受困于奇怪的梦境。那段时间他正忙于打理家族的生意,大学的作业和考试都买通了助教帮忙搞定,而眼睛一闭一睁却发现自己还得上高中。他从小公寓的简单陈设里找到主人的学校地址和课表,本着认真做梦的态度出门打车上了学,甚至考了场测验。然而梦醒后就发现自己的生活乱了套,父亲指责他在昨天的谈判桌上发言磕绊,此前商定好要剁交易对象一根手指立威也没有执行。他在困惑中迎来了第二场梦,平乏无趣的周末,他随意从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女生的名字,编辑一条约她看电影的短信,只是还没发送就醒在自己椅子上,手里握的手机正欲拨警局电话。他恼火地退出拨号换了屏保,然后在第三场梦里看见那台美国手机的屏保也成了白底黑字:“如果要约,请约乔安娜·桑切斯。”

于是他们从此对上了话。为了避免那个美国佬胡作非为影响自己继承家业,琴酒总是要在手机里写上长长的备注,从公司战略到家庭关系到某几个容易误读的单词音标。而赤井写的行动指南就简略得多,除了一份女同学美貌程度排名,只有寥寥几字交待的家庭作业。这种被人捏住要害的感觉让琴酒十分难受又无可奈何,他被迫认真写那些愚蠢的高中作业、出门使用公共交通以求省钱,只为那个家伙在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能够负责一点。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遗产战争近在眼前,他不能有一点点差池。

事实上赤井相当负责地替他照料好了所有明面上的交易,在谈判和验收时都没出任何问题。琴酒把这些归功于自己写的备注极致详细,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个高中生在面对竞争对手和员工下属时要怎么装出与外表相配的气势。之后他看到了他在行业峰会上的发言视频,那通身的气派让琴酒自己都毫不怀疑视频里是个假的琴酒。当然琴酒拒绝承认一个傻气的美国青少年能有自己的气场,他坚信赤井是有着出众的演技。“你可以考虑申请戏剧表演专业。”他在笔记本里留下诚挚的建议。

然而让琴酒真正诚挚地对待一个人显然不可能,毕竟赤井不能参与脏活。琴酒把那些关于武器和毒品生意的资料都锁进密码箱,对外宣称自己近期全心拓展乐器公司的市场,暂不插手黑市贸易。几个兄弟和叔侄对此举起双手欢迎,全然没注意到琴酒的脸色比平时更阴沉几分。不做湿活会让自己的地位落得很快,琴酒努力诱导着赤井放弃他无谓的道德操守,希求某天那个家伙愿意配合他做成一单致幻剂。

但在这一诱导成功前,琴酒接到了赤井的电话。

第一通电话打来时他在开董事会,没有接听。几小时后第二通铃声响起,琴酒放下正准备换上的睡衣,按下接听键。

那个少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他们一直知晓彼此的号码,但这是第一次通话。就像是两个平行世界的第一次接壤,赤井的声调有些兴奋:“喔竟然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们会在两个不同的时间线之类的,看了谷歌地图才确定你家真在这个世界上。”

“你科幻看多了,”琴酒哼出个鼻音,“找我什么事?”

“你的头发留了多久?到这个长度。”

琴酒扫了眼镜子,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快要及肩。“忘了,一年多吧。”他撩了撩发梢,“你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我觉得挺帅的。”

“那就试。”琴酒以一种看破少年心性的自信挂断电话。
可第二天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几个警察以偷税漏税为由突然闯进他办公室,来势汹汹的样子让他怀疑是负责打点政府的叔父办事不力。几番问话下来才得知是有人匿名举报他的公司涉黑,琴酒冷静排除了几个仇家所为的可能性,终于把结果圈在赤井秀一的名字上。

去他妈的多管闲事的正义感。

那通电话是对彼此真实存在的确认,是避免报假警的准备。

好不容易摆平风波后赤井竟然又大摇大摆地打来一次,毫无悔意地在电话里哀叹:“没想到你们意大利警察腐败到这个程度了。”

“你他妈怎么不索性用我的身体去自首?”琴酒恨不得冲着电话开一枪,他甚至幻想出子弹顺着通讯信号飞进赤井太阳穴的画面。

“我知道的没你多,自首都拿不出证据。”赤井理不直气也壮,“而且恐怕会被你家里人灭口吧。”

是,这就是最麻烦的问题所在了,琴酒大力揉了揉眉骨。要不是不知道互换身体时一方死亡会产生什么结果,琴酒早就用赤井的躯体实施自杀以绝后患了。想到那家伙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主宰自己身体后半辈子,琴酒就只能放下用来割腕的裁纸刀。

但在没有互换时杀了他总是可行的。

琴酒一言不发挂了电话,叫来自己最心腹的杀手。盖洛不是最能干的一个,但是当下权力纠葛的大家族里唯一一个完全忠于琴酒个人的。棕色头发的大个子站在琴酒桌前,等待他在一张便签上写出住址、电话和一个学校的名字。

盖洛挑了挑眉毛:“是学生还是老师?我不杀小孩。”

“不小了,”琴酒蹙起眉把便签撕下来,“别管太多,事成我把曼奇尼的人调给你。”

盖洛接过纸条颔首答应,没去疑问琴酒为什么能和大西洋对岸的一个学生结仇。在共事的几年间,他已经摸清这位老板不喜欢被多问的脾气,但接下来的命令彻底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要用任何方式联系我。如果他叫出你的名字就停手,第二天再找机会。”琴酒用眼神把下属的问题截断在喉头,“今天出发,机票别让卡得莉娜订,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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